感冒、发热、头痛、项强、自汗、畏风、《伤寒论》主用
桂枝汤主方
桂枝、芍药、生姜、大枣各9.0,甘草6.0,以水二合五勺,煎成一合,去滓,一日分三回,温服。服后,啜热稀粥一茶杯,以助药力,温覆一时许,以遍身微似有汗者佳。
编者按:以上系分三次服之量。如欲作一次服者,可减去三分之二。分二次服者,可减去三分之一,下准此。一合约等于今之100毫升,一勺,约10毫升,用今量器者准此。方内各种干药,均须挫细。
又按:此为《伤寒论》第一方,或认为即《金匮要略》之“阳旦汤”(另有再加干姜者,则名阴旦汤。)然《金匮》原有“桂枝汤方”。至“阳旦汤”,则有方无药。《千金方》,谓系“桂枝汤”加黄芩。有是之者,亦有非之者,为求应用起见,根据诸家研究加以考定于后:
证状表现:原书所载“桂枝汤”证有多条,今为省略,归纳如下:
太阳病,发热、头痛、项强、自汗、畏寒、身痛、(有不痛者)上冲(头项强痛即属上冲)脉浮缓或浮弱,浮虚,浮数,(或左浮缓右较虚)或鼻鸣干呕,或寒热往来,或下痢、盗汗等。
立方意义:本方证由体表感受风寒,血管收缩所致。此外,亦间有各种病原菌侵袭内脏,分泌毒素,使皮肤层微血管收缩而起。桂枝能行血产温,驱风解表,其性辛辣,兼有杀菌之能。桂枝、生姜、能散寒、健胃、止吐,芍药能行肝血,固腠理,祛痰,和痛,且亦有杀菌之能。甘草,能缓急、下火、祛痰,大枣能生津,和营、补中,合用则通血脉,驱寒邪、解肌热、缓挛痛,为安内攘外,调和营卫之要方。
治疗标的:以头痛,项强、发热,恶风寒,自汗,脉浮缓为主标的。身痛,鼻鸣,干吐等为副标的而用之。
诸家经验谈:《类证活人书》:凡发汗,欲令手足俱周, 然一时许为佳,不欲如水淋漓,服汤中病即止,不必尽剂。然发汗须如常覆腰以上,厚衣覆腰以下,盖腰上流漓,而腰以下至足心微润,病终不解。凡发汗病证仍在者,三日内,可二三汗之,令腰脚周遍为度。
《病理学整理篇》(张子英编)刘明氏云,以“桂枝汤”,治轻微感冒,若不啜热稀粥,不温覆者,则竟无汗出,然温覆时,尚须以衾蒙首而卧,若露首于外,汗仍难出,此明多年来自身之经验,亦对他人之经验也。此点极关重要,医家固不可不知,病家尤不可不注意。
曹颖甫:一老妇患脑疽,每至天晚,即恶寒发热,汗出,与“桂枝汤”,不加他药,逐日增加药量,数日后,竟告痊愈。
柯韵伯:此方不仅治伤风感冒,凡具有本方证者,如自汗盗汗、虚疟、虚痢等,用此汤,随手而愈。
李士材:吴君明,伤寒六日,谵语狂笑,头痛有汗,大便不通,小便自利,众议承气汤下之。余诊其脉浮而大,因思仲景云,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疼有热,小便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方今仲冬,宜与桂枝汤。众皆咋舌掩口,谤之甚力,以谵狂为阳盛,桂枝入口必毙矣。余曰汗多神昏,故发谵语,虽不大便,腹无所苦,和其营卫,必自愈耳。遂违众用之,及夜而笑语皆止,明日大便自通。故夫病变多端,不可胶执,使狐疑而用下药,其可活乎。
《生生堂治验》:一妇患下痢数年,不进食,形体羸 ,肌肤甲错,若人不扶之,则不能起卧,与大剂“桂枝汤”使覆而取汗,下痢止,更与“百合知母汤”,以谷调理,渐渐复原。
编者按:《汉方新解》谓“桂枝汤”,适应热性病初期。叶橘泉氏亦谓适用伤寒及斑疹伤寒之初发期等。在两说以前,吴鞠通氏即以“桂枝汤”治温病,载在所著《温病条辨》之首方。其时诸大医家多有斥其非者。证以新解,叶说,均与吴氏同意。而王清任《医林改错》,则竟谓头痛、身痛发热、有汗,乃吴又可所谓之瘟疫症,用“桂枝汤”,从未治愈一人。但其文内并未写出恶风、恶寒、项强、脉缓等证。又未写出啜粥等服法。其无效固宜。或原是瘟疫而出现上述与太阳病几个相类之证状。误服“桂枝汤”,不但无效,且可能使病证加剧。文后又云,用治新感温病,或加青蒿、生地等,甚佳。是治瘟病,原可用“桂枝汤”,而必须加青蒿生地耳。王雨三氏《治病法轨》,谓脉浮、内热、口渴,加生地、青蒿、花粉、丹皮之类。与前王同意。在吴鞠通、王清任以前,有用“桂枝汤”加生地,以治瘟病者,为喻嘉言氏所首创。其言曰,余用“桂枝汤”加生地,以佐芍药之不逮。三十年来,功效历历可纪。由是以言,吴氏用“桂枝汤”而不加生地等味以滋阴。故为人所訾议。则本方之可应用于热性病伤寒初期,当以加生地、青蒿等为是矣。
又按:诸家所指“阳旦汤”即“桂枝汤”,应加味,或不应加味,在临床应用上,必须详加考定始可。据《金匮要略》原文,产后中风,续续十数日不解,头痛、恶寒、时时有热、心下闷、干呕,汗出虽久,阳旦证续在者,可与“阳旦汤”。唐宗海云,此乃“桂枝汤”增桂加附,以固少阴之根而止汗。成无已、陈修园、山田正珍、汤本求真等,均指为“桂枝汤”之异名,而有非议沈明宗赞用加黄芩之妙者。再证以其他医家所著各医籍,如《类证活人书》,“阳旦汤”为桂心、芍药、甘草、黄芩。《金匮心典》阳旦汤,即“桂枝汤”加黄芩。《张氏医通》在“阳旦汤”下,引《千金》“桂枝汤”加黄芩,治冬温、脉浮、发热、项强、头痛。刘明氏(见上整理篇)对于此方,就原文证状解释,尤极透辟。略谓病人中风,续续十数日不解,必有里热,此无可疑之事。故服一服中加黄芩三钱,乃极合理者。并引证麻黄汤:中有里热者,尚须酌加清热药如黄芩、石膏等,其收效远过于原方。(按张锡纯氏,亦于“麻黄汤”中加知母,以清余热,可为此说作一佐证。)故我确认刘氏之说为可信。《千金方》加黄芩为可遵。医者对于此类病证,大可用“阳旦汤”治之,用附一病例于后。
简侯:曾治一常姓患者,女性,身热,自汗,时感冷,腹痛,脉两手浮弱中,时带弦状。胸中感热闷,食热物则难受,食冷物又感不安。用本方加黄芩一钱许,一帖而汗不作,再进一帖,而身热、胸热皆除,遂愈,是“阳旦汤”之效也。
又按:陆渊雷、刘明、阎德润诸氏,均谓桂枝汤对于细菌,能抑制其发育。故传染病如伤寒、痢疟等,用之有效。然我谓在患者体质素强而内热充实者,不须用之。若内热充实,而见口渴、舌干、唇绛、则更非本方所宜也。
凭证使用:虚弱体质者,罹感冒、头痛发热、出汗、恶风、神经痛、胃肠病、疟疾、下痢、产后病、寒腹痛、偻麻质斯、神经衰弱等有本方证状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