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样编写思想史教科书,我们该怎样编写教科书”
——“历史教学与历史教材编撰座谈会”近日召开
2006年3月25日,清华大学与清华大学出版社联合召开“历史教学与历史教材编撰座谈会”,清华大学、清华大学出版社等单位的领导参加会议并致词,会议由清华大学副校长谢维和主持。
清华大学思想与文化研究所葛兆光教授首先作了主题发言。来自《历史教学》编辑部、中国社会科学院、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语言大学等地的专家学者,围绕新出版的三卷本《中国思想史参考资料集》,就历史教科书的编撰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肯定了此套教科书的编撰方式,并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进而探讨了中国教科书编撰的现状及未来走向。
葛兆光:
学校工作最重要的是教书,历史教科书关乎国本。
现代教学用上了声光电化,但是,教学效果很差。除了教师个人不能用心之外,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教材的缺陷。目前的教材存在如下问题:
一, 概论式,充满了强加于人的框架,限制了学生对历史的理解。
二, 教科书没有故事,实际上,就是没有历史,受某种观念表达的约束。
三, 没有国际视野,不清楚外人如何理解我们。
目前,学术界轻视教科书,实际上,国际学界一直很重视教科书,如日本,实际上,教科书的表现的是强烈的民族认同感,以色列有一句话“为了证明我们是一个国家,我们必须写一本教科书”。历史教科书的编撰关乎国本,我们必须慎重对待。
葛兆光:
《中国思想史参考资料集》四种形式相结合
此次的编撰的《中国思想史参考资料集》体现了四种形式的结合:
一,非概论式的,不限制学生对历史的理解
二,使学生精读部分文献
三, 学生有疑虑,还可以读宽泛文献,读原典。
四, 开参考书,开参考论著,有进一步兴趣的学生可以按图索骥。
聚焦教科书
“问题意识”为学界所推崇,问题是,意识到了问题之后呢?教科书因其特殊性(国民教育之依据),必然带有特定的国家意志与意识形态色彩,我们能否在此范围内,突破壁垒,最大限度地“松开辫子”(葛兆光先生语)、实现自由呢?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与会专家就教科书的编撰提出了如下问题,我们在此仍画上问号,谨献讨论。
教科书合何时有用?
教科书的目的是考试么?
资料集可以代替教科书么?
教科书是否可能实现“无框架”?
读本和教本如才能统一?
研究历史是从已有观念出发,还有从史料出发?
历史教科书的编写是否要代表国家意志?
大学教科书的内容是否允许学生争论?
编者按:
从小到大,我们接受的教育载体是教科书,但是,教科书的面目一直不是和蔼可亲的,在应试教育的模式下,我们读教科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考试。考试以后,我们将教科书束之高阁。在以后的学习中,我们渐渐认识到教科书并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教科书也是某种特定的人群编写的。这时候,我们又要为他人编写教科书,选择教科书。我们的头脑中对教科书的权威性越来越产生质疑,质疑的同时,作为教育者,我们还是应该给出一定的规则与规范。尤其是历史教科书,关乎国本,关乎一个民族对自己历史的认识、认同,关乎民族的未来,也是一个民族发展的动力之源。
想想《左传》,想想《史记》,想想这些生动鲜活的历史。历史不是僵硬的过去,是充满着种种可能、种种感情的,如何在知识教育与能力培养之间取得平衡,让我们既从知识层面上认识历史,又能在历史的纷繁迷雾中找出以资借鉴的力量。
《中国思想史参考资料集》代表了一种新的方向,鼓励学生阅读原典,通过自己的思考寻绎出“思想史”的脉络。该教材尽量避免框架式的概论,同时注意吸收海外中国思想史研究的成果,相信并祝愿此书会起到如编者期望的“导夫先路”的作用。
与会的专家就教科书的编撰各抒己见,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大多数是根据自己的实践而得来的问题,某些问题目前是无法取得平衡,也没有答案的。对于编写教科书的讨论,反映了我们的教育开始反思,即使这种反思仅仅只停留于反思,但是,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力量。
链接:有感于历史的教科书陈旧,各大学纷纷出台自己的教科书,北京大学历史系编撰了《中国古代史读本》,精选了古代史研究论文,于2006年1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