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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介绍 :《兵词·1970》

 

何亮 著
 

《兵词·1970》

《兵词·1970》

军旅作家何亮新作,中国军队版“哈扎尔词典”,七十年代的军营习俗,独具一格的文化反思

国学网独家摘登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6年1月出版,开本A5,25万字


 

自序
 

自序

  词语是社会生活的产物,是一种约定俗成。在这种社会性或约定俗成之下,每个词才有了被记录在词典上的一般意义,人们正是在这意义上才能学习词语,用它交流,沟通,表述对事物的认识,达到人与人之间的理解。
   但与此同时,约定俗成的词语总会有其模糊性。词典上的种种释义,看似简单,要想真正理解,却跟具体人的具体经验分不开。所以词语常常也会制造困惑,引出麻烦,妨碍对事物的正确认识,导致人与人之间的误解。
   比如,“革命”。这大概是上个世纪在书面上和大众语言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之一了,词典上的释义不须我说,单说鲁迅笔下的那位阿Q,他脑子里的革命,竟只是“秀才娘子的一张宁式床先搬到土谷祠,此外便摆了钱家的桌椅”,“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这跟孙中山先生说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革命,相差何止霄壤。王小波笔下的云南村妪,见到下乡知青们趁讨价还价工夫偷拿她的鸡蛋,或是她对一笔交易感到不公,也会大喊“革命啦……斗私啊”,这又是对革命的一种新解。
   名伶阮玲玉说“人言可畏”,跟一个普通人偶遇物议便也用起这成语,其感受绝不会相同。一个商界成功人士说钱是“身外之物”,跟一个发财未遂的落魄者说看不上这“身外之物”,其含义也大不一样。一个中年男人说“活着真累”,可能指的是官场倾轧商场劳心疲于应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学生也说“活着真累”,可能只是对老师多布置了几页作业发泄不满。饱经沧桑的辛弃疾写过一首《丑奴儿》:“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他识得的“愁滋味”是什么意思,或什么感觉,在麦当劳里嚼薯条啃汉堡却又为体态发胖犯愁的少男少女们是不大好懂的。
   所以,词语除了词典所述的一般意义之外,还会在每个人心目中有着不同的释义,由这些独特的释义,大抵可以辨出人们经历的不同,性格的不同,心智的不同,价值取向的不同,以及最主要的,时代背景及具体生存环境的不同。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以“志于学”之年而投笔从戎,始在中国第一个战略导弹基地当一名气象兵,在北国林海雪原间的深山沟里度过了一段充满艰苦、高度紧张但也多姿多彩的美丽时光,那是我步入军营的第一课堂;后因个头猛窜至一米九0,愣让基地业余篮球队给拽去练球,在这里又体验到了别样的艰辛和快乐;经三年苦练,二十岁时入选兵种专业队,因每年参加全国联赛和下部队表演而走遍天南海北,读书虽还不多,行路早逾万里。忽一日退出球役,始觉运动寿命乃如此之短,人生做些想做之事的好时光岂不也是倏忽即逝?于是始发愤苦读,并兼乱写,常有失晨之鸡,思补更鸣之感。
   恍然间兵龄已三十有五,人亦至“知天命”之年。自忖对茫茫天命虽惑然不解,于纷纷人事却历经多多,尤对军中风物习俗已比较熟悉,有所感悟。所以不揣冒昧,忽发奇想,用在我看来能让如我一样的普通人更容易明白更易感兴趣的方式,给一些词语做点诠释,且不论是否合于专家眼光教授口味。
   实际是把自己由切身经历而来的一些体会奉上,与军中战友和对军营习俗感兴趣的朋友做一次心灵的交流。
   也算是用这种方式,记述一段在某个视角上才能看到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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