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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应似飞鸿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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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联社汉城３月１日电】来自３个国家的抗议者今天在日本使馆外抗议，要求日本直接向二战期间被逼做慰安妇的妇女付赔偿费。

    来自台湾、菲律宾、日本和韩国的约２１０名与会者就向慰安妇赔偿问题召开了为期３天的讨论会。抗议行动是这次讨论会的尾声。

    大约５０名示威者用朝语和日语喊道："现在就赔。"一些人还挥动着韩国国旗。

    抗议者中间有大约１２名二战期间被强迫为日军充当前线妓女的韩国和菲律宾妇女。 大约４０名警察在因韩国国庆节而关闭的使馆门前把守。台湾代表团没有参加抗议，因代表们今天早些时候就离开了。

    【合众国际社东京３月１日电】日本政府官员今天重申，他们打算设立一笔私人基金，用以向二战期间被迫向日本士兵提供性服务的所谓"慰安妇"进行赔偿。

    日本官房长官五十岚是在二战结束５０周年纪念日临近、日本受到新压力的情况下发表这次谈话的。

    【《朝日新闻》３月２日报道】日本红十字会拒绝了日本政府提出的在该组织内设立"慰安妇问题民间基金"的设想……

    石天明对上面的消息，斟字酌句，反复看了几遍，陡升一念，日本政府必须承认在慰安妇问题上的犯罪事实，制定"随军慰安妇特别赔偿法"，而不是用"慰问金"来敷衍了事。要将这一切告诉华杏花吗？但转念又想，何必再去扰乱她已复归平静的心绪。

    昔时血溅华山侧，今日平成万里天。那年冬天大雪，石天明随市委曹书记去华山村吃全羊席，掌厨的华杏花在敬酒时竟没认出他，或许是他改了姓的缘故，他也没道破自己就是当年的羊舌天明。难道岁月老人真有这么神奇，可将他雕凿得面目全非，故人不相识的地步？

    他和华杏花一样，转了一大圈后，又回到家乡的市里。

    这天下午，他接到一封公函，有点沉甸，拆开一看，是告知他多年为之奔走呼吁的陈磊错案已平反昭雪。他在１９４４年吸收陈磊参加抗日武装组织，并是陈磊的入党介绍人之一。日冠投降后，两人一同打入国民党军队内部。后陈磊根据我党指示，返回根据地出任副区长。１９４７年在"三查三整"中被定为"内奸"，连同其母均遭扣押，枪决。过了４０多年才澄清事实真相，当地县委为陈磊及其母陈王氏平反，恢复政治名誉，其直系亲属按因公牺牲家属优待。花月茫茫，鱼龙混混，淘洗真金处。石天明读着不禁潸然泪下，公函上打印的油墨被泪水一泡，像是一朵朵怒放的蒲公英花。想想战争中死去的同志，特别是被冤枉错杀的战友，他自己所受的委曲又算得了什么。他回想自己亲手杀死的５６名日军、汉奸、汪伪人员中，至少有２人是误杀，有６人可以不杀，还不够死罪。但在战争的特殊条件下，出于革命需要，出于生存的自卫，他毫不手软地置敌人于死地。

    逝者绵绵无歇息，荣辱今古视艰难。春去秋来，朝朝暮暮，岁月以黑和白的方式轮回，以生和死的方式流逝。石天明经过荣辱浮沉，九死一生，已将世事纷争、功名利禄全然抛开，剩得无官一身轻，两目皆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