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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这一仗，衡来山打赢了。“全无敌”彻底溃败，连指挥部也从县城转移到了农村。

进攻“全无敌”的真正指挥者是张光春，而衡来山只不过是按张光春的布署发号施令而已。那天，全无敌兵团得知衡来山率领小老虎战斗队到县城进攻他们，迅速将兵团主力拉至县城西十里坡控制制高点，以狙击小老虎战斗队对县城的进攻，企图把小老虎战斗队击溃在运动之中。一大早，全无敌兵团就拉上了十里坡，并在十里坡的山头上构筑了简单的工事，居高临下，以逸待劳等待着小老虎战斗队的出现。上午十点左右，小老虎战斗队扛着红旗，长矛，木棍和几杆快枪猎枪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县城进发，当队伍接近十里坡制高点时，忽听巴勾一声，一颗子弹从队伍的上空飞过。

老闷两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卧倒！”张光春大喊一声并率先趴下。小老虎战斗队的队员全都趴下了，象山半腰上的石头一块挨一块。

“范娃，我想回去。”老闷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颤声对趴在他身边的范娃说。

“我也想回去。”挨着范娃的小山说。

“那等一下咱们一个一个地溜，一齐逃跑容易被发现。”范娃说。

张光春取出望远镜向山头一望，只见山头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好几百。手上都拿着长长短短的家伙，是枪是棒，一时难以分辨。张光春断定这是“全无敌”阻挡他们向县城进攻的主力，他决定全力突破这道防线，给“全无敌”点颜色瞧瞧。张光春的大脑快速地转动着，很快形成了一个进攻方案。张光春匍匐着向衡来山跟前移动。此时衡来山正拿不定主意，他在攻退之间做着选择。张光春向他汇报了进攻方案，他听了之后暗暗佩服，当过兵与没当过兵真是大不相同。衡来山更佩服赵书记的慧眼。

两派形成了对峙局面。“全无敌”的人马稳稳地守在山头上，不往下冲，小老虎战斗队的人马匍匐在地，毫无进攻之意。

“拿枪的都过来，向我靠拢。”衡来山发出命令。

呼啦啦，十几个掂枪的小伙子迅速爬了过来。

“再过一阵儿，我们将发动进攻，现在由张参谋长宣布作战计划，大家都注意听。”衡来山表情严肃。

“我们一共有十五支枪，五支半自动，十支猎枪。十五个人编成五个小组，每个小组一支半自动，两支猎枪。进攻时各小组都成三角队形，半自动居中为三角形的前角，两支猎枪分别居于左右的后侧，形成三角形的两个后角。”张光春在地上划了一个三角形，明确了持枪人的位置，并强调：“进攻时，五个小组排成大三角，射击时各小组交替放枪，不能同时放，给猎枪留出装填火药和枪子的时间。大家一定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准乱来，不能拿生命开玩笑。明白没有？”

十五个持枪的年轻人都说：明白！

张光春转向衡来山：“五个小组为前队，拿矛子棍棒的为后队，前队冲破了‘全无敌’的前沿阵地，后队要迅速跟上。”

衡来山说：“就按这个计划执行。你指挥前队，我指挥后队。给，盒子炮你拿着。”

张光春与衡来山交换了武器，原先张光春手上拿的是一支自制的手枪。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已近中天。山头上“全无敌”的人马见小老虎战斗队的人马在半山腰零零散散睡卧遍地，以为他们害怕了，不敢进攻了，于是也渐渐松懈下来，东倒西歪散坐于地。不少人都跑到了树荫下躲避炽热的太阳。这时，张光春突然一跃而起，大喊一声：“前队的，跟我冲！”于是那十五个持枪的年轻人象蛰伏在树丛中的老虎突然发现了猎物，箭一般地向前冲去。

“全无敌”的人马发现并重新做好战斗准备时，小老虎战斗队的人马距他们只有一百多米了。小老虎战斗队的人迅速组成了小三角与大三角队形，交替放枪，互相掩护，致使“全无敌”的人无法抬头。“全无敌”的人胡乱地放着枪，没有击中小老虎战斗队一个人。小老虎战斗队已接近“全无敌”的前沿阵地，张光春一枪射去，山头上一人应声倒下。“全无敌”的队员见有人被打中，顿时慌作一团，纷纷后退，变成了一堆乱麻。张光春手枪向前一挥，喊道：“冲啊！追啊！”小老虎战斗队的队员见“全无敌”的队员落慌而逃无一人还击，毫无顾忌地向前追去。“全无敌”的队员象被群狼追赶的羊群，满坡都是。小老虎战斗队越追越勇，一直追了好几里。

就在小老虎战斗队的队员奋力向前追击的时候，范娃小山和老闷却悄悄地逃跑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还扔掉了手里的兵器--长矛和棍棒。

“全无敌”的队员一部分逃进了县城，一部分逃到了河东，还有一些逃回了家。小老虎战斗队打死“全无敌”队员三名，打伤十余名，而自己只有两名挂了彩。这一仗下来，小老虎战斗队在县城威名大震，惊动了平川地区。老百姓中到处传言，小老虎战斗队中有能人，那个指挥员长得象诸葛亮，神机妙算，打起仗来身先士卒，手枪一挥，所向披靡……一传十，十传百，说得神乎其神。

张光春被调到县井冈山兵团当司令了，这是赵书清做出的决定。井冈山兵团是县造反司令部的主力，下面还辖有几个纵队。林子大，鸟必杂。“井冈山”不是“小老虎”，能人有的是。张光春初来乍到，又是个土包子，虽然有赵书清做后台，但一时还是难以服众。张光春心里明白，打派仗，尚武力，关键是靠拳头硬。要想大家服，必须拿两刷子出来看看。于是在赵书清的支持下张光春策划了攻打平川狂飚兵团的行动。这是小兵团进攻大兵团，张光春运用了夜间偷袭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捣毁了狂飚兵团司令部，并迅速撤出，所带人员无一伤亡。井冈山兵团的队员折服了，都说张司令胆大心细，是一位善于征战的大将，在他手下不耽心吃败仗。自此，张光春在井冈山兵团站稳了脚跟，成了全县赫赫有名的人物。张光春也洋洋得意，他在悄悄地谋划着更大的行动。

山不转水转，风不转云转，路不转人转。张光春万万没想到他这次的行动却给自己谋划了一座坟墓，他永远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