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武德：“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

　　在中国学术界，比较知名的“柯林武德”（Collingwood，也译作科林伍德）有两位，他们都是英国人。其中一位叫做罗宾•乔治•柯林武德（Robin　George　Collingwood），是一位历史哲学家；另一位叫做爱德华•福伊尔•科林伍德（Edward Foyle Collingwood），他的主要贡献在数学领域。我们今天介绍给大家的是前者，即作为哲学家、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的科林伍德。

　　罗宾•乔治•柯林武德1889年生于英国兰开郡的科尼斯顿。据说他小时候非常聪明，并且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四岁习拉丁文，六岁学希腊语。同时广泛涉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书籍。不仅如此，他还对音乐、绘画、诗歌、散文、历史和哲学有独特的体认，据说所有这些直接得益于柯林武德的父亲大量藏书的濡染。1903年，柯林武德求学于享有盛誉的拉格比公学，1908年入牛津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并从事学术研究，1912年被选为牛津大学导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偌大的英国再也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柯林武德遂投笔从戎，服务于英国海军参谋部下属机构。1927年，他重返牛津，被聘为罗马史研究专家。1934年，柯林武德入选为皇家学会会员。1935年起，他开始担任牛津温弗莱特（Weynflete）形而上学教授，1941年退休。1943年，柯林武德在科尼斯顿逝世，享年54岁。

　　由于柯林武德一生治学领域广泛，因此在人文学科诸多领域都取得重要成就，其中尤以其在历史哲学方面的深刻见解而著称于世。他的主要代表作有《史学原理》《历史的观念》《艺术原理》《自然的观念》《新利维坦》《罗马不列颠考古学》《牛津英国史》《哲学方法论》《形而上学论》等，其中《自然的观念》《历史的观念》《政治哲学论集》等论著系柯林武德去世之后由后人整理出版。他的思想对20世纪西方的历史理论以及艺术理论有较大的影响。

　　《历史的观念》（The Idea of History）出版于1946年，也就是柯林武德本人辞世一年之后。《历史的观念》被西方哲学界誉为“英国人对现代历史哲学的唯一贡献”。

　　英国哲学家沃尔什曾将近现代的历史哲学划分为“思辨的历史哲学”与“分析的历史哲学”。柯林武德被认为是“分析的历史哲学”的代表人物。对于中国学者来说，柯林武德历史哲学的最大魅力来自于他提出的“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的观念（正如中国学者对柯氏的兴趣主要集中于《历史的观念》一书一样）。自从许多学者从汉译本《历史的观念》（商务印书馆）出版并广为流布以来，学者多以畅谈柯氏理论与思想为荣耀，表现了中国学界对于理论思维的饥渴和需求。然而一则由于柯林武德的著作本身具有复杂的西方史学、哲学作为背景，二则中国学者在理论方面的提升并非一日之功可以完成，因此在理解“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这一观点时便出现了种种乖谬离奇之说。我们认为，对于这一思想的准确理解，既不能离开《历史的观念》这本书，也不能离开西方学术（尤其是哲学和历史学）的传统。

文章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年11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