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建设的名义毁坏!——有关生态环保的八首诗

  编者按:本网站曾在2011年3月10日发表岩泉同志创作的《东方红就代表着太阳升(组诗)》(载《东方红文粹》2011年3-4月合刊),受到广大网友的重视和欢迎。那篇“组诗”以歌颂为主,歌颂伟大领袖毛泽东,歌颂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同时,也批判了反毛泽东思想的修正主义。一是批判修正主义“砸碎了大锅饭而衍生出赤贫与暴富”,造成阶级分化;一是批判修正主义发展经济“是靠杀了自然资源这头大象”,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现在,本网站发表岩泉同志最近寄来的《不要以建设的名义毁坏——有关生态环保的八首诗》。这八首诗以批判为主,集中地深入地批判了上述的后一种问题。作者在来信中说:许多人开口只讲GDP(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根本就没把环境保护当一回事。他们的观点是:“只要经济上去了,哪怕天上不飞鸟;只要赚到钱,哪管废了田;只要政绩秀,不顾河水臭;只要元宝,不要环保。” 这八首诗从不同侧面揭露了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已占国民经济主体地位条件下破坏生态环境的种种表现和危害。诗中通过一些形象化的妙喻和警句,对这种错误行为的批判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可说是同类题材诗歌中难得之作。希望网友们仔细欣赏品评。同时,发表李成瑞同志对这八首诗的《赏析和感言》,以供参考。

家乡的这些年

         家乡的这些年
         经济发展真快
         比它更快的是
         对自然资源的掘采

         大片良田成了工业园区
         所有的污染都往江河里排
         用智能贪婪地索取
         以建设的名义毁坏

         市场竞争让许多人失去理性
         盲目的政绩观使政府官员变态
         一如躺在高贵靓丽的病榻上输液
         又好比坐着轮椅观赏花花世界

         一切都只不过为了感官刺激
         如吸白粉的人进入梦幻世界
         就这样沿着金光闪闪的不归路
         大步流星迈向麻木的自裁

不知道是我的生命与水有关

         不知道是我的生命与水有关
         还是水总连着我的生命
         我出生那天洪水泛滥
         可是,我生下来竟然没有哭声

         奶奶将我裹进襁褓之中
         父亲认为我是死孩子要扔到河里
         其实,我睡得正香而且还在做梦
         所以撞响了床头的栋柱才从梦里惊起

         后来我多次险些死于水
         一生对水有说不尽的感叹
         我常常梦见自己是一条鱼
         所以一生都害怕污浊与干旱

         我本来的名字就叫“大水”
         后来我自己将它改为“岩泉”
         可是,再怎么改都离不开一个水字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水缘

         是啊!生命有水是多么的幸福
         因此,我要用生命来保护水的纯良
         尽管人人都离不开它,而保护它的人却很孤独
         孤独得就像《人民公敌》里的医生——斯多克芒

回忆格尔木

         十六岁参军
         来到一个做梦也不曾到过的地方
         据传那是老子讲道与唐僧师徒取经走过的路和山
         我们经过的时候,火焰山上已经没有了火焰
         只有被燃烧过的千年灰烬
         化作皑皑白雪
         覆盖着巍巍昆仑
         一如炊事班用精米蒸出来的米饭堆
         那尖尖的岭上常常冒着冷冷的热气
         和灼人的冰香

         象皮山、日月山深深的幽谷里
         除了当年老子“道法自然”的幽幽话音
         似乎还在千仞峭壁间回荡
         根本就没有听见过一声妖魔的狰狞狂笑
         不知道是不是惧于汽车爬坡时引擎发出的怒吼
         和那一束束洞穿千古的光柱
         当年的牛魔王或许嬗变为漫山的牦牛
         在雪域高原上用热血暖着藏民

         三十多年后,我们这些当年的小伙子
         从胡须丛中抖落出那百讲不厌的故事
         做梦都想着去那里再演绎一次单纯的人生
         又怕缺氧的戈壁陌生了老年

         那时候我还不会写诗
         只是茫然地穿行在充满神话的河西走廊
         以致如今只能靠健忘的回忆
         勉强弯腰去俯身拾起一些早已褪色的情节
         颤抖的手无法剪辑那些蒙太奇
         于是就留下了这盒取舍失当、残缺不全的拷贝

吊故乡

         祖先栽下一片树林
         树林灌注了一眼古井
         古井养育了一村乡亲
         乡亲厮守着这片树林

         如今,老了树林
         枯了古井
         走了乡亲
         只剩下一棵千年古樟
         在村口孤苦伶仃
         几只寒鸦
         像吟诵绝版的诗经

当我再一次观看《可可西里》

         当我再一次观看前些年的影片《可可西里》
         看到的不再是藏羚羊的毛皮
         而是盗猎者与保护者的较量
         保护者显得很软弱而盗猎者却所向披靡

         正义像一盘散沙
         邪恶却有着强大的凝聚力
         正义遭遇各个击破
         邪恶却结成了铜墙铁壁

         要不是那位记者侥幸存活
         两任志愿者队长的壮烈牺牲
         就永远是尘封的秘密

         其实再强大的个人力量也很有限
         怕就怕个人以国家的名义
         中国生态环境的破坏基本上都是
         地方政府打着发展经济的大旗

         几个志愿者不惜牺牲个人生命
         为保护珍稀动物濒临绝迹
         面对着强大如列车般的贪婪
         志愿者像举起那瘦小的螳臂

         啊!可可西里
         听说最近您已把胸膛挺起
         这使我转忧为喜,燃起了希冀
         我们不仅要保护好藏羚羊
         还要保护好人与自然的唇齿相依

中秋月光下的虎影

         那年中秋节
         我家买不起月饼
         只能仰望着苍穹那盘
         圆圆的月亮

         奶奶跟我讲中秋的故事
         故事里的月饼真香

         大哥接茬说,月饼是用韭菜和糯米做的
         要吃月饼就得开荒栽菜种粮

         于是,大哥带着我扛着锄头
         来到山下一个叫杨家坪的荒洲上

         月光下,大哥抡锄刨地
         我把刨起的竹鞭柴蔸
         敲掉土之后摆在空地上

         累了就坐下来歇歇
         大哥抽烟,我听蛐蛐歌唱
         白白的月亮,被大哥吐出来的烟
         熏得焦黄焦黄

         突然,月光像是被什么挡住了
         一片黑影投在新开的土地上

         我和大哥转过头看了一眼山岗
         大哥冷不丁地把我和他自己
         捺倒在地上

         嘴巴贴着新翻的土
         不敢让呼吸出口腔

         一会儿,月亮又重现光辉
         我们心有余悸地朝高处望了望

         一只黄斑虎——其实是华南虎
         像一头大象
         更像一只巨大的猫
         走路不声不响

         之后大哥对我说
         如果它闻到了我们的气息
         今晚就成了它的食粮

         当初的那一身冷汗
         今天还感到背上冰凉冰凉

         事情过去四十多年
         那一团月光下的虎影
         还不时在眼前和心中飘晃

         如今,咱山村再也看不到老虎
         我也不会再去月光下开荒
         如今物质财富增加了
         可是,总感到缺少了什么一样

家乡没有乌鸦

         1970年代的冬天
         我脱下棕色的蓑衣穿起绿色军装
         迈着放牛娃的步履走出村口
         一伙乌鸦聚集在百年的枫香树上
         和着寒风与翅膀扇落的红叶咶噪着为我送行

         七年之后,我回故乡时
         却不见它们成群结队地来迎接我

         三十多年一闪即逝
         今天才似乎想起——我当年其实并没在意

         这几十年,它们都到哪儿去了呢
         尽管它们那报丧的挽歌,并不好听
         甚至可怕,然而真正可怕的
         是再也听不到那种可怕的声音

         莫非是因为村前的树林大半枯死
         人气不旺而致使鸟气也不旺
         反正这几十年就再没有见着它们的身影
         人们常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如今,这大半个天下都没有了乌鸦
         拿什么比较

黄州桥头那棵老槐树

         黄州桥头那棵老槐树
         全城的麻雀似乎都在那上面栖住
         每天早晚“嘁嘁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
         啊!我听懂了它们是在争论环境保护

         自上个世纪政府收缴了民间枪支
         生命的安全得到了较好的保护
         八十年代高喊发展才是硬道理
         从此后自然资源遭到疯狂杀戮

         如今虽然不必担忧枪林弹雨
         可是空气中含有太多的毒素
         面前的这条西宁河再也无法当镜子照
         你看,底下沉渣泛起上面满是油污

         有一次我们几个跳到河里洗了一个澡
         皮肤奇痒难耐羽毛也掉了无数
         当一个地方河里不能洗澡岸上不能喘气
         挣来的恐怕就是一堆贫穷的财富

         眼下是一个爷不顾崽的世道
         将子孙的生存条件超前支付
         环境友善仅仅挂在嘴上
         生态破坏可能成为万劫不复

         此时大伙儿在这棵树上发表议论
         说不清何时被迫迁往何处
         因为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
         已深感到空气中严重缺氧而呼吸急促

         人类啊
         你们何时才能醒悟
         一次次贪婪地向大自然索取
         其实是每天都在为自己挖掘坟墓

转自东方红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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