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经卷亦称敦煌文书敦煌遗书、敦煌卷子,是指在中国甘肃省敦煌县莫高窟(俗称千佛洞)出土的4-11世纪多种文字的古写本。由于敦煌在4-10世纪间曾为中国西北文化中心,政治、经济十分发达,佛教也很兴盛。自从前秦建元二年(366年)释乐开凿第一窟以后,写经造像活动代代相沿。北宋仁宗时,西夏进攻敦煌,僧众为避兵火,将大批文书藏于洞窟之复室中,然后砌一泥墙于外,并于其上绘画,以此作为伪装。此后,这些文书便被封存于该私室中达900多年,成为名闻中外的敦煌遗书。
清光绪26年(1900年),敦煌道士王圆无意中发现敦煌石窟第16窟画有壁画的墙上有裂缝,因察看裂缝,进而在第17窟中发现了大量的经卷和佛像。王圆立即将此事禀告县令,县令及时上报给甘肃学台叶昌炽。精通古文字和考古的叶昌炽对此事颇感兴趣,计划将这些经书及佛像运往京师,然因耗资过巨而未果。但他在自己的著作《语石》中录述了莫高窟的碑文,发表了个人对敦煌遗书的看法。自此以后,敦煌文书被发现的消息不胫而走,敦煌县令将文物作礼品送人,遗书开始流失。1907年3月,匈牙利籍英国人斯坦因最先来到敦煌,利用买通和欺骗的手段从王道士手中盗走大量遗书,共有写本卷子8082卷,木版印刷20卷,其中佛教著作6790卷,共装24箱经卷,另有绘绣佛像精品等,1908年春,法国人伯希和来敦煌盗走古书、佛教变文、民间文学等汉藏文卷子写本精华6000号。1911年日本人橘瑞超和吉小川一郎进行了摄影和调查,并盗走文书约600卷。1914年,斯坦因再次盗走写本文书五箱。两次共掠走文书一万多件,包括汉文写本书7000卷、印本书20余卷,回鹘文、古突厥文等二三百卷。1914年至1915年间,俄国人奥登堡也盗走文物2000件以上。1924年,美国人华尔纳盗走莫高窟壁画26块和唐塑等。这些人在敦煌学研究上所取得的成绩,我们历来没有抹杀;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们鼠窃狗偷的恶行,最近有一本有关敦煌的书,竟称斯坦因为"旷世大师",誉伯希和为"天才的敦煌学家",令人惊讶!实难苟同。这笔盗购、骗购的耻辱账必须清算追索,敦煌经卷的大量外流,引起了清政府的注意。1910年清政府下令将敦煌所剩文书约8000卷运往北京,藏于京师图书馆。1919年甘肃省政府教育厅又将莫高窟劫余经卷查点封存。至此,敦煌文书被盗外流的现象始基本制止。
现存敦煌文书除我国自藏外,尚流散于英、法、俄、日、美、丹、韩等国。英国不列颠图书馆东方写本部和印度事物部图书馆藏13000件,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东方部藏5779件,俄罗斯藏10800件,日本藏约600件,美国至少藏22件,丹麦藏14件。我国则分藏于北京、上海、天津、大连、台湾、香港及甘肃等地,计卷式遗书17500余件,藏文箧页9648页。
敦煌遗书的总数在4万件以上,从印刷形式看有写本和印本,写本在3万件以上,刻本数量较少。从文种上看,写本书以汉文为主,兼有梵文、藏文、康居文、龟兹文、于阗文、回鹘文、吐火罗文、粟特文等。装帧多为卷轴式,九世纪以后的遗书,出现经折本、蝴蝶装本、册子本、刺绣本和刻印本。其字体,北朝均带隶意,南朝及隋、唐、五代、宋之写本则皆为楷书或草书。
遗书中95%的汉文写本为佛典,包括经、律、论、疏释、赞文、陀罗尼、发愿文、启请文、忏悔文、祭文、僧传、经目等。非佛典文献虽仅占5%,但内容相当广泛,包括四部、道经、俗文学、文书档案等。如果进一步细分,则史部包括史书、政书、地志、氏族志等。子部包括道教卷子、医书、历书、占卜书、类书等。集部有别集、诗、曲子词、变文、讲经文、押座文、话本、俗赋及词文等。官私文书是敦煌文书中最具珍贵史料价值的一部分,包括符、牒、状、帖、榜文、刺词、过所、公验、度牒、告身和籍帐等。另有与户部、刑部和兵部相关的文书片段。这些资料为研究当时的典章制度和经济状况提供了宝贵的资料。这笔无法估定价值的财产账必须笔笔明晰,不容再有一丝损坏遗失。
敦煌遗书发现后,很快成为学者研究的热点,并成为一门为世界学者所关注的学问--敦煌学。罗振玉、陈垣、向达、罗福长、王重民等学者纷纷撰文并著述立说,广搜国内外敦煌遗书进行整理与考证。近年以来,中国的敦煌学研究成绩显著,仅就查阅国家图书馆的书目,90年代以来有关敦煌学的研究著述就达数十种,其中如《敦煌愿文集》、《敦煌天文历法辑校》、《敦煌艺术叙录》、《敦煌石窟内容总录》、《敦煌吐鲁番研究》、《敦煌佛教经录辑校》等等,都是卓有成就的专著,另外还有许多高质量的论文,这些有目共睹的事实足以驳斥"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西方"的狂言谬论。
敦煌遗书的发现,推动了与中世纪中亚、中国有关的历史学、语言学、考古学、民族学、文学、艺术、书志学、历史地理学和科技史等的研究。这是中华文明成就对世界文化宝库的重大贡献,应该为中国人所珍惜自豪;也应该是中华学人倾其心血,作好敦煌学研究工作,以实现有些学者在展望敦煌学研究的未来时所吐露的:要"托起明天的辉煌"!这笔因勤恳研究而获得丰硕成果的丰收账,中国学者将永远记住:走在敦煌学研究的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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