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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多情、红颜与能诗
多情者必好色,而好色者未必尽属多情;红颜者必薄命,而薄命者未必尽属红颜;能诗者
必好酒,而好酒者未必尽属能诗。
[原评]
张竹坡曰:情起于色者,则好色也,非情也。祸起于颜色者,则薄命在红颜;否则,亦止
曰命而已矣!
洪秋士曰:世亦有能诗而不好酒者。
[述论]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有现象与本质的区别。很多事情,表象上看起来很好,本质内容却并
不见得如此,就如刘基的《卖柑者言》中说的:
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
所以,看问题,做事情,都得要从两方面来操作。既要看清楚表面上的情况,更重要的是
弄清楚内在的实质。千万不能够被外在的表象所迷惑,所谓一见钟情而吃亏上当的的确不少。
也就是说,文质要并重,内外要一致。当然,任何事情的本身并不是需要分开成为表象和
本质的,它的特点就是内外一样的。只是我们观察者的角度或者感情出发点有所偏向,自然也
就把不是问题的问题看得成了个问题。
比如说,那多情的人一定会喜好女色,因为女色美丽,自然会令人动心,更何况那多情的
人!但是喜欢女色的人,却不见得都是多情之人。因为性情暴虐、残酷苛刻之人如秦始皇、隋
炀帝、金海陵之类,却欲望过人,而且备加贪婪女色。即使是后宫千万美女,还是满足不了他
们的色欲。
其实,他们也并不见得就如那种马一样,或者说即使是一头种马,其精力也应该是有限的。
只是他们自己的权力和势位,促成了他们的占有欲望和征服欲望。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天下的
女人都是他们自己的财产,所以他们想怎么去玩就怎么去玩。除了欲望和肉感之外,再也不会
有任何别的什么。所谓的隋炀帝和梅妃的一段感情,也只是皇帝肉欲流程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容貌出众的美女,一定是命薄如纸的。因为他们要么会孤芳自赏,要么会被人玩弄,真正
能够幸福生活的恐怕并不多。也可以说,正是她们自己的容颜姿色,坑害了她们自己。然而命
运多舛、穷困沦落的,却未必都是红颜美女。白居易虽然不是红颜,但却"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不也照样命薄吗!在这一点上,逐臣实如弃妇,薄命岂止红颜!
能够作诗的人,一定都爱喝酒。因为酒是兴奋剂,能刺激灵感,使才思泉涌。就如杜甫在
《饮中八仙歌》中说的:
李白斗酒诗百篇, 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 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 脱帽露顶王公前,
挥毫落纸如云烟。
等等,这些诗人和艺术家,都是典型。但是那些爱好喝酒的人,却未必都能够写出诗来。酒疯
子好酒成癖,烂醉如泥,最多能够借酒骂座,却难以吟诗作赋的,因为他没有天才和灵感!
这就是说,事物是没有绝对的。纵然在某一点上相同,但其本质却是千差万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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