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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
品

［清］张潮著
赵晓鹏李安纲述论

１２５一般与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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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可以当茶，茶不可以当酒；诗可以当文，文不可以当诗；曲可以当词，词不可以当曲；
月可以当灯，灯不可以当月；笔可以当口，口不可以当笔；婢可以当奴，奴不可以当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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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评］
    江含徵曰：婢当奴则太亲，吾恐"忽闻河东狮子吼"耳！
    周星远曰：奴亦有可以当婢处，但未免稍逊耳。
    又曰：近时，士大夫往往耽此癖。吾辈驰骛之流，盗此虚名，亦欲效颦相尚；滔滔者，
天下皆是也，心斋岂未识其故乎！

    张竹坡曰：婢可以当奴者，有奴之所有者也；奴不可以当婢者，有婢之所同有，无婢之
所独有者也。
    弟木山曰：兄于饮食之顷，恐月不可以当灯。
    余湘客曰：以奴当婢，小姐权时落后也。
    宗子发曰：惟帝王家不妨以奴当婢，盖以有阉割法也。每见人家奴子出入主母卧房，亦
殊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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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述论］
    事物在同一类中，往往大致是一样的，但却有着各自的特点。有的东西可以取代，有的
事物则是不可以取代的。

    酒和茶都是水，可以饮用。酒是可以当茶的，但茶却是决不可以当酒的，因为茶中缺少
酒精的辛辣和醇烈。尽管人们常说，一杯清茶权当酒，但的确并不是酒；诗与文同类并称，
但是诗词可以当作文章来读，比如什么散文诗或者自由诗之类的。而文章却无法当成诗来吟
诵的，因为文章缺少诗的格律和韵声，读起来就没有诗词中的铿锵抑扬和起伏跌宕；曲和词
也是同类，均为长短句式，但曲可以当作词来读，而词却是不可以当作曲来唱的。因为曲比
词的韵律要求更严，是要在舞台上歌唱的，并且还多加了许多的衬字。

    还如那月和灯，都是以光取胜的，都可以给人照明。但是，月亮可以当作灯来照明，晋
人孙康就曾经因为家贫无灯来读书，便映借着月光来阅读。而灯却是不可以当作月亮的，因
为灯不具备月亮的朦胧和普天之光，更无法使人有着许多的神秘和想象。

    口和笔都是要表达心声的，叫做口诛笔伐。但是笔可以当作口来用，写出来心声便可以
表达情意，而口却是不能当笔用的。因为言语说得再好，说过也即逝去了，就不如著作那样
能够传之久远。

    奴婢均是服侍人的，婢是女性奴隶，可以当作奴来使用，即去做男性奴隶的工作。可是，
男奴却是不可以当作婢女来使唤的。因为男性奴隶只能做工干活，却是无法充当侍荐枕席的
女性身分的。

    至于评点诸公所谈论的"奴当婢"的事情，无非是一种同性恋的变态行为而已！在过去，
叫做男风、南风或者断袖等。同性是可以相互爱慕的，但是一旦发生了性的关系，就是变态
了。外国有，我们中国也有，而且在过去还真是不少。

    历代的帝王大多都好此风，因为那些小年轻人被阉割之后，长得有时候比女子还要漂亮，
而且整天陪伴在他们身边，自然会生爱慕之心，乃至发生性关系。《红楼梦》中的薛蟠挨了
柳湘莲的打，就因为他要跟人家发生性关系。至于那个秦钟与贾宝玉之间的暧暧昧昧，也早
是无话可说的了。现在的世界，尽管也非常开放自由，但是对这种变态的性行为还是不能够
完全接受的。

　中国社会出版社

总策划李安纲林晓靖
主 j编李安纲刘厅耀
副主编赵晓鹏马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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