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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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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张潮 著
赵晓鹏 李安纲 述论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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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８ 前生茫茫不可知 我又不知在隆、万时，曾于旧院中交几名妓？眉公、伯虎、若士、赤水诸君，曾共我谈笑 几回？茫茫宇宙，我今当向谁问之耶！ ［原评］ 江含徵曰：死者有知，则良晤匪遥。如各化为异物，吾未如之何也已！ 顾天石曰：具此襟情，百年后当有恨不与心斋周旋者，则吾幸矣！ ［述论］ 明代的后半期，尤其在隆庆和万历年间，虽说是经济比较发达，然而世风却日益卑下。也 许这就是资产阶级一开始时的真实情况，自私自利，挥霍无度，贪图享乐，声色犬马。一切都 可以用钱和权来解决，自然也就没有了公理。知识不值钱，是非已颠倒。君子无用场，小人得 高蹈。最后，在历史上，也只落得下几个风尘名妓和落魄学士，还让人纪念着。 当时的实际情况，就是英雄下台，而无赖当道。因为资产阶级的初期，需要的就是金钱和 残酷，根本不需要什么真正的才能或者知识。谁的胆子最大，手段毒辣，谁就能够赚到钱，谁 也就拥有了一切。 就像当年美国初创时期一样，他们的公民往往都是流浪汉、流放犯、冒险家、恶棍流氓、 淘金者。他们管什么道德、什么良心，只要能够弄到钱，哪怕去杀人放火。这就是《金瓶梅》 小说中所描写的实际生活。 冒险家们、无赖们、暴发户们有了钱，干什么呢？自然就要去逛妓院，玩犬马，炫财斗富， 结党营私。于是，为了赚钱，便有大批的娱乐场所蜂涌而起，以满足那些富爷的消费和娱乐。 当时的旧院名妓，多的是才貌双全，极富有情趣和雅致的。竟惹得这异代的张潮愿意旷代而与 之交结，尤其是那有名的秦淮八艳，董小宛、李香君等。也只有她们，似乎还有一点点骨气！ 当时的才子学士，如陈眉公、唐伯虎、汤显祖、屠隆等等，均是风流倜傥，潇洒脱俗，居 然使作者梦想与之谈笑。陈眉公名继儒，字仲醇，眉公是他的号，松江华亭人。年轻时即有才 名，但生性好静，故而先隐居小昆山，后又筑室在东佘山。潇洒风流，与士大夫多有来往。工 诗善文，尤长小品清言，且能书画，著述甚丰。我们的这套《东方人生智慧珍品丛书》中，就 收的有他的《小窗幽记》。 唐伯虎则最为风流，关于他的风流轶事最多，什么三笑姻缘啊，与人作仆，作诗卖画之类 的。他是吴县人，名寅字子畏，又字伯虎，号六如。家中甚清贫，但却座中客常满。文章丰彩， 照映江左，尤其善长于描画山水人物，被称为神品，与沈周、文徵明、仇英合称为明四家。 至于汤显祖，就更加有名了，他字义仍，号若士，江西临川人。他是个大戏曲家，接受了 李卓吾的进步思想，创作了称之为“临川四梦”的《紫钗记》、《还魂记》、《南柯记》、 《邯郸记》。最有影响的就是《还魂记》，又名《牡丹亭》，写杜丽娘为情而死，为情而生， 真是悲壮动人。 屠隆字长卿，号赤水，浙江鄞县人。是个戏曲作家，名气很大，据说还是《金瓶梅》的作 者。为人豪放不羁，为袁宏道所激赏，袁氏曾在《与王以明书》中说： 游客中可语者，屠长卿一人。轩轩霞洁，略无些子酸俗气。 他善长诗文，尤其是短篇小品，《娑罗馆清言》就写得非常出色。 作者之所以向往名妓与才子，是因为时代不同，清代初期的妓女已无情趣，而才子亦不风 流了。但茫茫宇宙，又有谁来回答他的问题呢？既说明轮回之事的渺茫，又表现出了对才子佳 人的呼唤，更表明他的爱心深远博大，如醉如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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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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