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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蕉鹿梦与蠹鱼癖
梦如蕉鹿,不拟薪者之藏;
癖似蠹鱼,专食神仙之字。
[述论]
《列子·周穆王》中记载:
郑人有薪于野者,遇骇鹿,御而击之,毙之。恐人见之也,遽而藏诸隍中。覆之以蕉,不胜之喜。俄而遗其所藏之处,遂以为梦焉。〖ZK)〗
这就是蕉鹿梦的典故。自己做的事情,连自己都忘了。但总得有个解释啊,所以就只能说是梦了。
得到的时候高兴,失去的时候一定会很痛苦。但是,能够把失去或者得到的东西,都看做是人生的一场梦,那么也就不会为这些得失而痛苦了。这位郑人的确高明。
蠹鱼是书中的虫子,专门吃书,缺文少句的,害得读书人读起来艰难无比。
作者觉得自己所做的梦,都是那蕉鹿一样的,得得失失,毫无意义。因为他的目的不在于尘世的功名利禄,早已将得失制之度外,所以对那些得到的东西也不会加以珍藏。
得了就得,无所谓喜;失了就失,亦无所谓忧。潇潇洒洒,只图得个人生痛快就行了。
至于一个文人,这精神生活是不能没有的,而且还是越丰富越好。既然识字,那么不读书却是绝对不行的。一天到晚看书学习,就像那书中的蠹虫一样。
只不过一个吃的是物质的文字,一个吃的是文字里所表达的人生哲理。他喜爱吃的文字并不是什么世俗功名利禄之事、悲欢离合的儿女私情,而是神仙所写的文字。
由这一条,可证他后面所说的《道藏》乃是精华中的精华,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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