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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心肠与肝胆
语曰:“文生于情。”
宋广平铁石心肠,梅花一赋,从何得来?
因知情致之语,别有一副肝胆。
[述论]
人们常说:文章来自于诚挚的感情。感情越深,那么文章就越优秀。
说到这一点,那唐代的名相宋景,为人刚直,不畏权势。封为广平郡公,故称宋广平。曾经作过《梅花赋》,文辞清丽,婉转动人。所以皮日休在《桃花赋·序》中说道:
余尝慕宋广平之为相,贞姿劲质,刚态毅状。疑其铁石心肠,不解吐婉媚辞。然睹其文,而有《梅花赋》,清便富艳,得南朝徐庚体,殊不类其为人也。
意思是说做人的品德与其作文的风格大相径庭,所以难以理解。
其实,这样的情形很多,比如欧阳修的为人,刚正不阿,秉公清廉,但作起香艳的词语来决不亚于柳永。
所以,竟然有人怀疑是有人为了破坏欧公的名望,才作些清艳的词来陷害他。这也倒未必。人的性格有着多重的因素,政治与生活或者感情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就如那闲雅到了极点的陶渊明,照样会写出那让人起疑心的《闲情》一赋;高洁如那“独钓寒江雪”的柳宗元,也会写出有诲淫之嫌的《河间传》。这在一个人来说,是并不矛盾的。
庄子曾教人废除聪明和欲望,但自己却照样娶老婆。娶老婆与谈哲学和人生并不矛盾,而且还是人生的最佳典范哩!
照吴从先的观点,这政治上的铁石心肠是一副,那感情趣致又在人体内的另一副肝胆上。这就把人的精神分裂开来了,也大可不必。
因为人的精神世界,乃是世界客观外在的反映。有什么样的生活,就会有什么样的心理。
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些千古的祖训都是不可磨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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