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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吴从先著
李安纲赵晓鹏述论

前言
目录

０３２木食草衣与绿肥红瘦

木食草衣元本性，非关泉石膏肓；

 绿肥红瘦漫批评，总是风流罪过。

 ［述论］

 吃食那树木上结的果子，而辟绝了人间的谷物；穿着那花草做的衣裳，而断灭了人间的千丝
万缕的联系。这样的生活本来就是我们生存的本性，并不是因为喜爱山水泉石而病入膏肓。

 绿色的花叶显得太肥厚了，是因为雨水太多了；红色的花儿却显得瘦了，可见这春天是即将
要过去了。这样的批评本来就是漫无边际的，因为全都是因为风吹雨打的罪过所造成的啊。

 的确，人与人不同，脾性的差异也很大。没有到了那个境界，一般的人往往是不容易得到理
解的。比如说，笔者从小不吃肉，这是个习惯或者说是个生理上的缺陷，所以对那些荤物一点兴
趣也没有。一般的人就是不能够理解，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有人要问我，是不是因为宗教信仰的
关系啊，等等。

 有的人还专门给我讲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道理，让我开斋。其实，因为我并
没有什么宗教信仰，所以也没有任何人给我传授过什么戒律，自然也没有什么开斋不开斋的必要。
只是这东西对我来说，是没有一点诱惑力的，所以根本也就没有什么吃的必要了。

 正因为如此，生活中就是有那些超越了常情的人。他们并不是有意地要表现什么，或者证明
什么，而是生来就是那样。并不是说他们热爱了山林泉水，所以才要隐居深山而避谷绝粮吃花果。
而是他们的本性就是如此。

 比如说陶渊明吧，做官而不为五斗米折腰，便不做官了，回家种地去；那个在长安做官的张
翰，秋风一起，便想起了故乡的鲈鱼脍和莼菜羹，所以就卷起铺盖回家去了。

 是因为他们的宗教信仰如此，还是他们要扬名立万呢？什么都不是，就是因为他们的本性如
此。所以，陶渊明在《归园田居》诗中说道：
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
   ……
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他的生性就是如此，又何必再去造做呢？

 “绿肥红瘦”，是李清照的《如梦令》中的一句词。原词作：
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卷帘人只知道说海棠依旧，但只有作者深深地观察到了那风雨过后的情景。

 一定是枝叶上面沾上了水，所以肥厚；花朵被那雨打风吹去，自然也就减少而瘦了。非常地
形象逼真，自然是对那风雨摧残的批评和控诉了。

　中国社会出版社

总策划李安纲林晓靖
主 j编李安纲刘厅耀
副主编赵晓鹏马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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