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旭
字号:曹升之
生年:1947年11月
籍贯:江苏常州金坛
职务:大学教师、学者、作家
成就:中国古代文学教研、散文、诗歌创作
作品:《诗品集注》、《诗品研究》、《中日韩诗品论文选评》等。
附 录
《中国散文通史》论述曹旭散文艺术(全文)
曹旭(1947—)江苏金坛人。上海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已出版学术著作《诗品集注》、《诗品研究》、《中日韩诗品论文选评》等。散文集《岁月如箫》是其散文代表作。曹旭的散文创作,潜心将诗人之散文、散文家之散文和学人之散文融为一体,重在写物之哀、寂之美、人之情,语言幽默,文字简约、素朴,意蕴深厚且含而不露。
曹旭说,在大学里教书好比是“种田的”,搞文学创作如同“打猎的”。而他本人,“既种田,又打猎”。作为学者,曹旭醉心于散文创作的原因在于,他“是一个相信文字魔力,相信文字能够释放痛苦、安顿生命的人;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凡是我所经历体验过的一切,我都能用文字支起一座温暖的帐篷,让痛苦和疲劳有一个栖息之所的人……社会转型,世风必恶;何以解忧?唯有文学。因此,与竹居,不如与诗居;与酒居,不如与小说居;与美人居,不如与散文居。”因此,在散文里,他生活着,创作着,美丽着。“所有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当它们还在的时候,我就担心它们离去,当美好的景色凋谢,亲人逝去以后,我只能用回忆挽留它们,用文章祭奠它们,用箫声唤回它们。”
曹旭的散文集《岁月如箫》,收录了其散文创作的精粹,汇粹成“岁月如箫”、“忘川之歌”、“异域之眼”、“漫适之兴”和“亲情之泉”五类。每一辑不仅内容有别,叙述方法和写作风格亦景观各异。
“岁月如箫”一辑,叙说了“我”与“世界”的冲突。其中,《乘车遇偷记》写出行的烦恼;《我学跳舞》写老三届一代人生的错乱;《养草书斋记》写自己其实是进不了《群芳谱》的盆草;《身高的烦恼》写青春期的梦魇;《工厂的浴室》写精神的空虚。特别是《我的位置》,记述了“我”在没有座位的情况下,钻进火车座位下睡觉的感受,具有浓郁的隐喻性。作者说“环顾左右,整个车厢都在摇头晃脑,昏昏欲睡,没人理会;不钻白不钻。”于是钻。“但是,钻不进。换了几种姿势都不行。”“钻不进的原因:一是,人到中年,有发福的嫌疑;二是多年来提倡知识分子清高,不向五斗米折腰,无形中使自己的腰板越来越直,越来越硬,以致该弯的时候弯不下去。”在被扫地的服务员踢了一脚,并被呵斥“请你起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以后,作者憋着一肚子火朝好怒吼:“我没有位置。对不起,我的位置就在这里!”坐没有位置,钻又钻不过贩子,多一份自尊,便多一份烦恼。整篇文章,有记事,有描叙,有议论,有抒情,是散文,像寓言,也像小说,内涵颇深。《我学跳舞》则影射了特定时代的“错倒”现象。作者说他们那一代人,“老是错位,老赶末班车,老是赶不上。我们不怪谁,我们是老三届。其实,我们的工作,学习,事业,爱情,样样事情里都有摔跤动作的,不只是跳舞”。可谓微言大义,一语中的。
“亲情之泉”一辑,纵情抒写无价,可脚印依稀;灯火阑珊了,亲情是我的车站。祖母带我在站台上,小雨湿润我的眼睛。远去父亲的背影,是我的地平线。”《祖母的棉絮》一文,作者活现了一个祖母的温暖、慈祥。“棉花胎是祖母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棉花是好亲手种的。棉被里的空气,是故乡田野上的空气,绿色的空气,祖母呼吸过的空气。棉被很温暖,因为里面储存着阳光,哪市照在祖母脸上的阳光,金灿灿的阳光。睡在棉胎被子里,我们会像初春哺育出来的小鸡雏,躲在老母鸡的翅膀下面一样,不仅温暖,且有受到保护的感觉。”而在《供祖宗》里,作者难以抑制对祖母无尽的思念。“五十年过去了。祖母早已逝去,老屋也倒塌了。乡下旧物,只有祖母在院子里种红樱桃,老根仍然开花。但是,有谁听过?有谁去听红樱桃开放时‘扑蔌、扑蔌’的声音呢?那是我童年的声音。”物是人非之叹,淋漓于字里行间。《父亲在窗口浇花》一文,作者写父亲死后,母亲不得已将父亲曾爱不释手的花送人。“自从父亲不再趴在窗口浇花,以后又以离开了我们,关于话的故事,春天的故事,关于兄弟姊妹团聚在一个家庭,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故事,也就结束了。”转眼间,人非物亦非,那浸透骨髓的悲哀欲说还休。“都怪过年不好。过年我们长大了,父母就老了;要是不过年,光阴停下来,大家都不老,亲人永远在,那该有多好。”看似儿童稚语拙思,但促人深省。
此外,“忘川之歌”中的许多散文,蕴藉了唐诗宋词的意味。比如《忆江南》、《忆柳》、《梦雨》、《天仙子》等,有的本身就是宋词的词牌。写作时,作者将人的形象和物的意象有机相融,把女性和江南相连缀,物我同一。在《梦雨》一文中,作者把雨比喻成女孩子,“第一次见面,你甚至不必下,我的池塘里,已布满你透明的韵律。”漫适之兴,中辑录的散文,乃精美的小品文。无论是对台湾的描述,还是对丝瓜、扁豆的和萤火虫的娓娓道来,皆趣味盎然,引人入胜。
总之,曹旭喜欢安徒生,迷恋泰戈尔和屠格涅夫,皓首穷经钻研中国古典诗词(特别是唐诗宋词)。因此,他散文中许多诗性的句子葆有泰戈尔风范,不少率真的情思具有安徒生童话般的澄澈,而唐诗宋词的意境更是自然流泻于笔端。